本文授权转自:海上柳叶刀

突然,有护士进来喊:“袁医生,19床病人呕吐了,呼吸困难,快过去看一下吧。”

19床的病人有40多岁,三天前确诊收入病区。

正在进行鼻导管吸氧的病人表情十分痛苦,似乎想说什么话。突然,她的心电监护仪发出报警声,血氧饱和度很快从90多跌到80多,呼吸频率和心率加快。

袁鸣赶紧叫护士推来高流量吸氧仪。经过一段时间的高流量吸氧后,病人似乎平静了一些。

但数值显示,她的呼吸状况并未改善,血氧饱和度仍在下跌,呼吸频率升到每分钟40多次,嘴唇开始发紫。

“换无创呼吸机,快!”袁鸣急促地说。无创呼吸机很快被推了进来,护士拔下鼻导管,给患者换上面罩。

但病人的反应让大家吃了一惊,她突然烦躁地在床上扭来扭去,试图拉下面罩,呼吸机也发出尖锐的报警声。

“没气了!没气了!我要气!快!救救我!”病人发出无力的低喊,奋力抬起身体。

护士在一旁赶紧说:“阿姨,有气的,机器有气的,你要根据呼吸机的节奏呼吸,没事的。”

但病人的人机抵抗越来越严重,血氧饱和度更是跌至70!

(财新报道截图)

根据《财新》周刊的报道,这例病人第二天再次出现呼吸衰竭,医生们没能把她救回来。

从收入病区到死亡,只用了5天。

医院西区,39岁,也是一位女性患者。

从病史上看,她大约在1月底感染新冠病毒,随后病情慢慢的一步步的加重。

但直到6天前,她被转院进协和的时候,体征包括各项指标都还好。

特别要说一句,她没有任何基础性疾病。

没有任何原因,病情就是急转直下——第五天下午,麻醉医师对她施行了面罩正压通气,一开始血氧饱和度勉强维持在90。

但接下来,各项指标还是站不住,不断往下掉,最后上臭氧治疗,还是遏制不住多脏器衰竭,很快就走了。

很年轻,很可惜,很痛心。

该院参与插管抢救的医生感慨——NCP重症有多恐怖?从住进来到死亡,其实也只用了5天。

讲完两个普通患者,我们再来看看那些悲壮殉职的逆行者——

最早当属李文亮。2月7日他去世的时候,年仅34岁;

2月8日,医院普外科医院去世的时候,年仅50岁;

2月20日,武汉医院、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医医院去世的时候,年仅29岁;

2月23日,医院消化内科医生夏思思,医院去世的时候,年仅29岁;

同一天殉职的年轻医生,还医院呼吸内科副主任医师黄文军,去世的时候年仅42岁。

这些在抗疫一线不幸感染的医生,各方都竭尽全力进行了抢救。

譬如黄文军,他所医院不仅请到呼吸、重症等领域专家会诊,还使用了人工膜肺(ECMO)等先进技术设备,但很遗憾最终没能挽回他的生命。

他们都是专业人士,对他们的救治也是全力以赴,但是他们还是走了。

但是,在过往报道的新冠肺炎死亡案例中,年轻人似乎比较少,甚至还有“年轻人免疫力强,基础性疾病少,感染新冠病毒就像一场重感冒”这样的普遍认知。

不容否认,我们身边确实有不少年轻人感染自愈的例子。

不容否认,现在躺在ICU里面的,绝大多数也都是老年人。

正在火神山医院医生透露,从进驻至今,他所在病区收治的患者基本都在五六十岁以上,其中最年轻的一位也49岁了。

“他是个警察,住进来之后一度危重,但还是扛过来了,昨天已经转出了ICU。”

但他同时强调:这并不意味着年轻人就一定能“死里逃生”。

医院一位医生感慨,这次新冠肺炎危重型病人的特点一是病情迅速发展,另一个就是病人在救治过程中会出现突然死亡。

“对于年轻人来说,要么是轻症,要么就特别危险。说得难听点,年轻患者不仅同样会死,有时候反而死得更快。”

对此,上海第一批援鄂医疗队医疗组组长周新教授曾经说过一段话:

年轻患者也会有死亡,三十多岁、四十多岁死亡的新冠肺炎患者,数量并不少,都没有基础疾病,也会出现全身器官衰竭。

周新教授医院呼吸科学科带头人,是最先报名、也最先抵达武汉的上海呼吸科专家。

援鄂以来,周新教授担任上海第一批援鄂医疗队医疗组组长,医院两个重症病区的救治工作。

在接受媒体采访时,周新教授曾经透露过一个比例:

新冠肺炎轻症病人多,80%-90%的病人可以治好。但是约有10%-20%的病人会发展成重症,重症里面又有少数患者会发展成危重症。

一旦发展成危重,病死率就更高了,气管插管呼吸机治疗的病死率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。

他同时结合自己在一线的观察和思考,解读过“为什么年轻人没有基础疾病也会出现这种情况”的疑问。

他说,当一个病毒入侵机体,机体的免疫功能会产生对抗,大量的细胞去对抗病毒,造成淋巴细胞显著降低,说明你的免疫功能低下了,然后产生炎症反应。

但如果抵抗不过病毒,当炎症反应剧烈,肺部损害就严重。

哪些人会造成这种严重的反应呢?现在还不知道。

只是临床发现肥胖的人,“炎症风暴”会越厉害。

少数年轻人就是过度的免疫反应,机体强烈反应,最后造成多脏器的功能损害。孕妇也是,这种炎症反应会更加强烈,一旦感染,容易出现多器官功能衰竭。

还有专家提出,激素可以控制“炎症风暴”。

美国微生物科学院院士、香港大学李嘉诚医学院生物医学学院教授,分子病毒学家金冬雁说:

“过去SARS用激素治疗,这一点我历来非常反对,用激素治病毒病完全是饮鸩止渴,后患无穷。”

他的观点是规范治疗,不能乱治。

SARS、MERS或者现在的新冠病毒,用激素后看起来立竿见影,炎症减少,或者说是细胞因子风暴受到抑制。可治标不治本,病毒会飙上来,医护人员受到感染的机会也因此提高。甚至有一些人,接受激素治疗后有可能变成超级传播者,这是非常危险的。医院发现有患者深部真菌感染,很可能跟激素有关。激素用了以后,真菌、衣原体等病原体接踵而来。激素必须在病毒已完全受控的大前提下,才能发挥减缓细胞因子风暴的作用,其发挥作用的窗口很窄,使用上一定要慎之又慎。其他各种药物,包括干扰素,其实都各有毒副作用。干扰素用于病毒感染早期可发挥抗病毒作用,但在感染后期,则往往有较严重副作用,对细胞因子风暴可能有推波助澜的作用。所以即使有明确抗病毒作用的干扰素,使用时仍应谨慎。

对此,上海医疗救治专家组成员、医院感染病科主任胡必杰也曾明确表示,早期曾对部分患者使用糖皮质激素,尽管是小剂量、短时期使用,但现在也尽量不用。

临床上发现,有些不用激素的病人,排毒期更短;用激素后,可能延长排毒时间。

他认为,新冠肺炎不同于以前的病毒性肺炎。以前,用激素后,热度退下来,炎症吸收,各项指标也下来。但新冠病毒肺炎患者用了激素后,肺部影像变化不明显。

胡必杰强调,要尽可能克制使用糖皮质激素的欲望,这也是这段时间摸索和总结得出的结论。

行文至此,你还确信你就是那个感染新冠病毒就像“一场重感冒”的人吗?图样图森破!所以最后,我们郑重提醒并呼吁——

自以为年轻免疫力强扛得住的,千万别拿生命开玩笑!

疫情拐点尚未到来,风险依然存在!

避免聚餐购物旅游串门等非必要聚集活动,认真做好个人防护!

请转发提醒更多人注意:珍惜生命,做好防护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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